◎文 | F.Lin.◎编辑 | 小木

在投资和外贸低迷之下，消费正在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基础性力量。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，上半年，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227588亿元，同比增长8.2%，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77.2%，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逐步增强。

但实际上，上半年消费的高增速是建立在去年基数较低基础之上，具体到24座GDP万亿城市来看，老百姓不敢消费的矛盾仍然十分突出。分析背后原因，一方面是对未来预期的信心不足，另一方面则是当下收入增长放缓。

(资料图片)

我们以24座GDP万亿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和消费支出的分项数据进行剖析，可以看到各自侧重的消费支出偏好和增速情况，以及收入增长和消费增长的关系。

发改委此前表示，促消费政策不是所谓的“掏空钱包”“透支需求”，恰恰相反，政策的出发点是帮助居民节约开支，买到物美价廉的商品。但促进消费不仅仅在于“供给侧”，促消费的最重要前提是居民收入的增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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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上半年，消费需求集中释放。数据显示，2023年上半年，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227588亿元，同比增长8.2%。上半年最终消费支出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77.2%，与去年全年贡献率对比明显提升。

上半年，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12739元，比上年同期名义增长8.4%，扣除价格因素影响，实际增长7.6%。分析2023年上半年居民消费支出分项，可以看出“大头”的钱都花在了哪里。

一是，食品烟酒消费支出所占的比重最大。统计数据显示，上半年，全国居民人均食品烟酒消费支出3907元，增长6.0%，占全体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的30.7%。受益于居民外出旅游、观影等需求旺盛，餐饮收入成为支撑消费恢复的重要力量。

1-6月份，餐饮收入达到24329亿元，同比增长21.4%。二是，居住支出成人均可支配支出中第二大支出。一般而言，居民居住消费支出指与居住有关的支出，包括房租、水、电、燃料、物业管理等方面的支出，也包括自有住房折算租金。

人均居住消费支出达到2949元，增长5.1%，占人均消费支出的比重为23.2%。

三是，教育文化娱乐、医疗保健和其他用品及服务消费支出增幅超过两位数。由于各类服务消费场景的恢复，居民出行类和接触型消费增多，服务型消费支出增势明显。

数据显示，2023年上半年人均教育文化娱乐消费支出1205元，增长16.2%，占人均消费支出的比重为9.5%；人均医疗保健消费支出1219元，增长17.1%，占人均消费支出的比重为9.6%；人均其他用品及服务消费支出342元，增长14.5%，占人均消费支出的比重为2.7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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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来具体看各个城市情况。根据目前公布了人均消费支出数据的12个GDP万亿城市来看，消费形势仍不容乐观。

12个城市人均消费支出增速均为正增长，但只有上海、天津、苏州、杭州、北京和无锡等地这一增速跑赢全国。

上海人均消费支出增速强势回归第一，原因众所周知。‍2023年上半年，上海市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为26155元，同比增长24.4%，与上年同期水平相比两年平均增长5.2%。对此，上海市统计局给出的官方解释是：

随着消费市场持续回暖，居民消费信心与意愿进一步加强。同时，受上年基数较低影响，居民消费支出总体呈现恢复性增长态势。

数据显示，2022年上半年上海市居民人均消费支出21028元，比上年同期下降11.1%。

同处长三角，和上海联系密切的苏州消费势头也迅速恢复。今年上半年，苏州市全体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21954元，同比增长9.4%，增速较一季度快2.6个百分点，较去年同期快10.0个百分点。苏州居民的消费支出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，在“住行”和教育医疗等方面的消费增速明显高于“吃穿”。

在苏州人均生活消费的八项构成中，食品烟酒、衣着分别增长5.3%、4.6%，低于消费整体增速，而在居住、生活用品及服务、交通通信、教育文化娱乐、医疗保健、其他用品和服务类消费等方面分别增长9.4%、9.7%、11.8%、18.3%、13.8%、12.6%。而重庆、成都两位“最敢花钱”的城市，也放缓了消费支出速度。

2023年上半年，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占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为64.76%。重庆是目前唯一超过全国平均水平的城市。2023年上半年，重庆市全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9920元，全体居民人均消费支出12934元。

全体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占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为64.93%。其次是成都，2023年上半年成都全体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占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为62.68%。两座城市都属于“敢花钱”的典型。这与当地的消费观念、购物环境有很大关系。

以成都为例，2022年，成都人均可支配收入47948元，排全国20名开外，人均GDP排到第72名，但成都奢侈品消费能力排到了全国第三。不过，上半年数据显示，成都和重庆人均消费支出增速分别只有4.6%和3.5%，位列倒数后两位。位列倒数第三位的是青岛，上半年人均消费支出增速只有5.3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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敢花钱的城市，一般也是收入增速仍保持在合理区间的城市。24座万亿GDP城市中，上半年人均消费支出前6名与可支配收入前6名城市基本保持一致，仅排名发生变化。

这六个城市分别是（按人均可支配收入排名）：上海、北京、杭州、宁波、深圳和苏州。

按照国家统计局口径，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用来衡量百姓收入水平，进而反映居民生活水平、福祉状况的主要指标，为制定保障和改善民生的政策提供重要参考依据。

简单说就是，消费增长的预期要建立在收入增长基础之上。反之，在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不及预期之下，全国消费虽的复苏趋势也不稳固。数据显示，上半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累计同比增长5.4%，低于人均可支配收入累计增速6.5%，显示收入分配也有待优化。

具体到24座GDP万亿城市来看，在已公布上半年全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21个城市中（佛山、福州、东莞未公布，广州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，下同），只有上海和合肥增速跑赢全国，其他19座城市的全体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。

上半年，上海市全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2870元，同比增长9.9%。合肥市全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7130元，同比增长7.8%。

再从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和GDP增速的对比来看，在21座公布数据的城市中，有12座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没有跑赢GDP增速，分别是天津、青岛、郑州、北京、深圳、济南、宁波、南京、成都、杭州、无锡和南通。其中，南通差距最大，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比GDP增速低1.9个百分点。

2023年上半年，南通实现生产总值6032.4亿元，同比增长7.0%。全市全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6913元，同比增长5.1%。二十大报告明确了未来5年我国发展的主要目标任务，其中包括“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基本同步”。

不少城市在各自的十四五规划也提出了同样的目标：天津、北京、深圳、苏州等城市均提出“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基本同步”；青岛提出“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同步提高”。显然，不少城市在今年上半年并未达成这一目标。